汪曼春逃出監獄后，挾持了明鏡。明樓來到面粉廠，看到汪曼春拿槍指著明鏡的太陽穴，神經緊繃。汪曼春說：你知道嗎？從少女時代起，我就幻想著有朝一日正大光明站在你大姐身邊，作為你明家的一份子，我會禮敬著她，孝順她，可是這個老巫婆敬酒不吃吃罰酒。明樓，我信任你，依賴你，無條件相信你，為你我放棄了很多東西，可你都做了什么？設下陷阱讓我跳，置我于死地而后快？

明樓吼道：你為我放棄了很多東西，包括善良嗎？包括人性嗎？汪曼春，你是一個畜生你知道嗎？我不敢承認我愛過你，因為我覺得羞恥，你侮辱了那段美好的過去，你玷污了最美好的一切。我希望從記憶深處抹去那一筆回憶。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，你了解我嗎？你認識我嗎？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。

汪曼春和明樓為情爭執時，明臺出現了。他故意和明樓爭吵，趁汪曼春沒有防備時，朝她開了三槍。汪曼春從二樓跌下來，當場去世了。

汪曼春和明樓的感情線，貫穿了整個《偽裝者》原著。起初，我以為汪曼春對明樓是真愛，如果不是太愛明樓，怎么會無條件信任他，一步步掉進他設的陷阱？不過如今再看《偽裝者》原著，才發現汪曼春和明樓之間的感情糾葛，沒有這么簡單，因為他們從未讀懂過愛情。

1.汪曼春咒罵明鏡，不甘心大于愛。

為了搶占金融市場，汪家和明家成了生意場上的死敵。汪芙蕖是金融業的龍頭，手里掌握著大量錢財，可他仍不滿足，為了一己私利與日本商人合作，故意設下陷阱害死了明鏡的父親。明鏡不得已扛起經營明家生意的重任，汪芙蕖又派人威逼利誘，為達目的，派殺手置明鏡于死地。如果不是明臺的母親挺身而出犧牲了自己，明鏡早已不在人世。

明鏡的父親去世前，說過汪家和明家三代不許聯姻的話，明鏡痛恨汪家人的做法，所以得知明樓和汪曼春相戀時，堅決阻止他們在一起。汪曼春不肯分手，明鏡擅自做主，送明樓出國留學。

明樓和汪曼春是同學，校園時代的感情總是純粹而美好，明樓主動追求曼春，并許諾會永遠陪著她，用心愛她。兩人相戀沒多久，明樓就在明鏡的安排下，一聲不吭地去了國外。汪曼春不甘心，十六歲的她，惡狠狠地對明鏡說：我發誓我一定要嫁給明樓，我就等著看你的死期。你頭天死了，我第二天就進門，作為明家的女主人，親自給你發喪。

明樓出國的五年里，汪曼春只談過一個男朋友，至于這個人是否存在，沒人知道。也許這個男友只是汪曼春編造的人，就是為了試探明樓是否還喜歡她？因為她一直在等明樓回來，和他重歸就好。

明樓回國后，問汪曼春：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？去年你信上說，你交了一個很好的男朋友？難道你們分手了？

汪曼春帶著詭異的笑容說：那倒不是，我殺了他，想知道具體細節嗎？

明樓急忙擺手，阻止她說下去。明樓心里清楚，汪曼春話里有話，她在責怪明樓當年的不辭而別。不過明樓沒有精力糾結這些事，他這次回來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阿誠告訴明樓，他們剛回國，汪曼春就派人監視他們，這次見面，與其說是懷舊，不如說是懷疑。

明樓嘆了口氣：這次我見到她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，我想我一直糾結在舊情上，沒有意識到這個人早就變成了劊子手，渾身上下一股血腥味。我不知道，我們是否也會變得越來越兇殘、越來越面目模糊，直至葬身地獄。

五年不見，昔日的戀人早已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明樓察覺到汪曼春不復清純，她活在仇恨里，早已變得滿目全非。她除了恨明樓當年不辭而別，更恨大姐明鏡破壞了他們的戀情。

汪曼春甚至毫不避諱地對阿誠說：我每次想到那個老巫婆，就恨不得親手撕碎了她。我知道你們心里怎么想的，可我不怕她，我每日每夜的睡不好，每日每夜地恨著，我可以殺掉所有擋我路的人，卻殺不了她。我就盼著哪天老天開眼，讓她死在我面前。

汪曼春對明鏡恨之入骨，明樓是她的初戀，是她準備攜手一生的人，因為明鏡的一句話，他們的感情只能無疾而終。她認為，是明鏡毀了她一生的幸福，所以她最大的心愿，就是報復明鏡。

孤狼懷疑明鏡是共黨，汪曼春為了抓住明鏡的把柄，在銀行安插她的眼線，時刻監督明鏡。要不是明樓有所察覺，和明臺聯手設局洗清了明鏡的嫌疑，汪曼春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
后來汪曼春抓住明臺，她知道明臺是明鏡的心頭寶，要不是擔心明臺去世，會影響明樓和她的感情，她真想一槍崩了明臺，讓明鏡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。雖然她不能殺明臺，可她也不會輕易放過明鏡。

汪曼春讓明鏡俯身為她擦皮鞋，對明臺嚴刑逼供，拔掉了他的指甲，用當年她準備包明鏡骨灰的手帕裝起來當禮物送給明鏡，就是為了刺激明鏡，讓她知道什么叫痛苦。汪曼春享受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受，她要把曾經受過的煎熬，都轉移到明鏡身上。

汪曼春對明鏡的恨意毫不掩飾，她不覺得自己錯了。甚至明鏡打了明樓一巴掌，要和明樓斷絕關系時，汪曼春會天真地說出：“明樓，她不要你，我要你。我可以給你一個家。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不就是一個家嗎？血緣關系能夠與夫妻相比嗎？”

汪曼春在這段感情里愛得太執拗，她固執地認為愛情大于天，她和明樓相戀，與明鏡毫無關系。可惜她高估了愛情，低估了親情。明鏡的父母去世后，明鏡雖然是明樓的大姐，卻如姐如母，明鏡在明家三兄弟的心中，份量無可替代。

汪曼春口口聲聲咒罵明鏡，甚至當著明樓的面也毫不避諱，她這樣做，太傻了。就像明鏡說：汪大小姐，我想給你一個忠告，過去的事情你還是忘了好，你只不過是我家明樓翻閱過的一本書而已，也許他興趣來了會重新翻一遍，但我向你保證，只要我明鏡活著，你這本書永遠不會落在他的床頭。還有，我明鏡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，你以為你活得過明天嗎？我弟弟是什么樣的人，我最清楚。

明鏡說得沒有錯，她是明家的主心骨，在明樓心里，親情大于一切。汪曼春妄想愛情高于親情，不過是癡人做夢而已。

曾經，我以為汪曼春放不下明樓，才會在五年里備受折磨。如今才懂，汪曼春并未真正愛過明樓。明樓這次回國，汪曼春只是打聽過明樓是否有女友，確認他單身后，便喜不自勝。她真的了解明樓嗎？又真的確定過明樓對她的心意嗎？

汪曼春心里是自負的，她覺得自己無論姿色、身世和學歷，和明樓都是門當戶對，沒有人比她更適合明樓。所以她篤定，明樓是愛她的。她把矛頭都對準明鏡，除了痛恨明鏡拆散他們，更多的是不甘心而已。

我曾看過一句話：有些放不下的情感，不是還愛著，是不甘心，不甘心就這樣敗給了現實，不甘心就這樣錯過。

汪家家大業大，汪曼春又是汪家的大家閨秀，只要是她想要的，一定能得到。明樓出國，讓汪曼春不知所措，她第一次感受到無助和失敗，所以才會被仇恨沖昏了頭腦，詛咒明鏡不得好死。

她沒想過，明樓若是真的愛她，會一聲不吭就出國嗎？說到底，出國這件事的選擇權，在明樓手里，明鏡不過是出主意的人而已。

優渥的家境和成長環境，讓汪曼春自信又自負，她不甘心敗在明鏡手里，不想承認和明樓的感情不堪一擊，輕易敗給了現實，所以才會把憤怒和不甘都強加在明鏡身上。就像她自己所說，她可以斬掉所有攔她的路的人，唯獨拿明鏡沒辦法。

如果汪曼春真的愛慘了明樓，就應該明白明鏡在明樓心里的位置，對明鏡敬重有加，而不是惡語相向。婚姻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，她真的愛明樓， 怎么舍得讓明樓夾在她和明鏡中間為難，又怎么舍得讓他二選一呢？沒有明鏡祝福的婚姻，明樓真的會幸福嗎？

汪曼春對明樓的感情，看似深沉，實則是一廂情愿、自以為是的愛。她放不下的不是明樓，而是不甘心輸給明鏡的自尊心。

2.明樓的狠心，擊碎了汪曼春僅存的愛意。

人的一生中，最難忘的就是初戀。初戀的感覺就像霧里看花、水中望月，朦朧又迷醉。汪曼春放不下明樓，雖然是不甘心作祟，可她對明樓的愛卻是真的。只是她掌控不了愛與理智，才會迷失了自己。而這份迷失，也毀了她。

明鏡到汪家大鬧一場，當著眾人的面宣布，明家永遠不會接納汪曼春當明家的媳婦。明鏡這番話，無異于打了汪曼春的臉，讓她無地自容。汪曼春心里的恨意更濃了。

原著中寫道：明鏡回去之后狠狠責罰了明樓，明樓故意將胳膊上淡紫色的傷痕露給汪曼春看。汪曼春吃驚又憤怒：那個老處女分明就是心理變態。她自己沒男人要，就不準自己的兄弟娶老婆，逼著你和我活生生分開。她只要看見我們在一起就心里不舒服，不是變態是什么？你明明是她的親兄弟，倒像大街上撿來的。明臺分明是大街上撿來的，卻心疼得像塊寶。

明樓的眼睛模糊起來，窗外的大雨讓他想起了從前。如果當年他真的放棄一切，跟眼前的這個女人私奔，她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？明樓聽著汪曼春的抱怨，掏出一塊手帕替曼春揩了揩淚，不知為什么，以前他看見汪曼春流淚會揪心的難過，現在看見汪曼春的眼淚，已經沒有了不適的反應。因為他的腦海里，不再有愛與不愛的掙扎，只有“可用”或“可棄”兩個字。

明樓對汪曼春一直懷有愧疚，因為他的不辭而別，讓汪曼春等了五年，不安了五年。一個女人，能有幾年的青春呢？只是當明樓再次和汪曼春相遇，這份愧疚漸漸消失了。他發現，時間，真的能改變一個人。

五年前，汪曼春清純可愛，心地善良，五年后，卻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。汪曼春為了抓住共黨，設下圈套，沒想到真的遇到了共產黨。可惜在抓捕過程中，對方拉響了手榴彈，汪曼春等人被震得飛了出去。汪曼春氣急敗壞地對下手說：給我查實他的真實身份，把他全家都給我挖出來。

此時，兩輛車魚貫駛來，汽車后座，明樓透過車玻璃，一臉厭惡地看著汪曼春。明樓討厭汪曼春的狠毒，她總是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人的準則，傷害無辜的人。

作為汪曼春的上司，明樓曾提點過她，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能抓人。汪曼春知道他在指責自己濫殺無辜，她想為自己辯解，她這么做，就是不希望放過這些人，將來被他們用槍指著頭。可惜她和明樓立場不同，她越解釋自己對上級的忠心，明樓就越覺得她面目可憎。

汪曼春曾懷疑過明樓和阿誠的身份，只是明樓心機深沉，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，識破她的計謀，讓她無法下手。她琢磨不透明樓的心思，看他一本正經時，會冷汗直冒。她多想明樓放下戒備，好好和她談一次心，讓明樓理解她的處境。

她之所以不肯放過一個共黨，除了向日本人邀功，還有自己的心思。她為日本人做事，已經站在了民眾的對立面。就像她對明樓說：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，我失去得太多，我殺的人也太多。我知道，終有一天，我也會被人殺掉。

汪曼春預測過自己的未來，她殺人如麻，不過是內心膽怯而已。當初孤狼約她在風月場所見面，想從口袋里拿一份情報給她。汪曼春以為她別有所圖，立即拿槍指著她，抱怨道：我真蠢，蠢到會單身赴約。倘若你布局害我，我死在此處就死得毫無意義，臟水四濺，百口莫辯。

孤狼沒想到汪曼春是這樣膽小如鼠、謹小慎微的人。她只能想辦法穩定她的情緒，免得她失控，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。

除了孤狼，明臺也看穿過汪曼春的恐懼。汪曼春抓捕明臺后，勸明臺如實交代：你才二十二歲，懂什么叫救國嗎？像你這樣的毛頭小子，不過是自不量力，太愚蠢。人死了，什么都沒了。你是名門嬌子，精致、富有、驕傲，就像一個典藏的青花瓷器，一不小心碰碎了，就再也扶不起來了。

明臺笑道：你一定很害怕吧？你平時一定不敢照鏡子吧！因為你不是跟我作對，你是跟全人民作對，跟你汪家的列祖列宗作對。我的確精致富有，但我不是花瓶，我是一尊佛。

明臺真的很善于揣摩人的心思，他說中了汪曼春的痛點，所以汪曼春憤恨地將他按到水里。連孤狼和明臺都能看穿汪曼春的恐懼，明樓卻從未發現過。

明樓不知道，汪曼春在審問明臺的時候，自己的意志也在消磨。她快要崩潰了，她想踩在明臺背后，開上一槍。考慮到明樓的心情，她忍住了。

汪曼春對明臺說：對我而言，你大哥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，我真舍不得你受罪。

汪曼春喜歡明樓，除了年輕時的愛而不得，還有自己的想法。五年不見，她發現明樓變了，變得心機叵測，讓人捉摸不透。她對明樓藕斷絲連，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陷入困境，明樓能利用手中的權力救她。

汪芙蕖去世后，汪曼春身邊已經沒有可親近之人，梁仲春拿她當死對頭，日本人又是利己主義，不擇手段之人，除了明樓，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。所以明樓問汪曼春效忠誰時，汪曼春會反問他效忠誰？

明樓說：權力。汪曼春感慨道：師哥可比以前貪心了呢，可別貪多嚼不爛。你以為有了江山才有美人，其實美人不這么想，美人只想及時行樂。你不想想，這世界一片焦土，我們會逃過戰爭的劫數嗎？我們在這里呆不下去豈不是更好？所幸就離開這混亂的地方，一起去過逍遙的日子，好不好？

其實汪曼春幾次暗示過明樓，她想和明樓私奔，只要明樓一句話，她可以放下一切。戰爭的殘酷、勾心斗角的算計，讓她夜不能寐、孤枕難眠。她想逃離這里，卻不知該去哪。有明樓在，她才有主心骨。

可惜明樓把自己包裝成只愛權力的男人。汪曼春信以為真，所以想盡辦法鏟除共黨，讓日本人信任明樓。她不想讓任何人拖明樓下水，只是她做得越多，越成了明樓防備的死對頭。

汪曼春掉進明樓設下的陷阱被捕后，面臨的是生命的終結。原本，明樓可以像救明臺一樣救她一命，可是他沒有這么做。他沒有去監獄里看過汪曼春一眼，沒有對她的一絲不舍。如果不是汪曼春越獄，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。

所以我理解汪曼春出獄的報復，她做了許多錯事，對不起很多人，但是對明樓，她問心無愧。她除了明樓，不信任任何人，偏偏就是她最信任的人出賣了她，甚至逼她去死。她挾持明鏡，就是希望明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，她不好過，她也要讓明樓生不如死。

汪曼春挾持明鏡后，問過明樓，他們怎么會走到這一步？上海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，法國人、英國人、美國人日本人來都想分一杯羹，日本來了，對她來說，結局都一樣，她為日本人辦事，不過是想平安活著而已，有什么錯？

看到這里，我忽然明白汪曼春走上歧途的原因。汪曼春沒有樹立正確的三觀，她只想活著，無論用哪種方式。她沒有信念、沒有精神支柱，唯一的念想，就是和明樓在一起。所以她不在意別人的生死，不在意自己為誰做事，是否泯滅良心。而明樓是為人民而戰，為良心而活，他比汪曼春懂得自己應該做什么。

原著中，明臺對準汪曼春的眉心連開三槍，她從二樓掉下來，平躺在地上。明臺和明樓快速解開被綁的明鏡，帶她離開。從始至終，明樓沒有看過汪曼春一眼，沒有流過一滴淚。

看到這里，我為汪曼春的去世而惋惜。明樓真的愛過汪曼春嗎？也許年輕時的愛戀，不過是互有好感而已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這份感情也被時光沖淡。

《分手清單》中有句話：真正的愛情，不只是玫瑰花，而是無論發生什么事兩個人都要生活在一起。

汪曼春和明樓的愛情，更像是對青春的緬懷，和愛而不得的遺憾。再次相見后，物是人非，汪曼春對明樓愛得偏執，總想彌補這份遺憾。越想彌補，漏洞就越多。

我曾想過，汪曼春是本性如此，就算沒有遇見明樓，也是會心思狠毒的女人，還是明樓改變了汪曼春的本性。如果汪曼春沒有愛上明樓，是不是就不會變得這么極端？如果明樓能策反汪曼春，勸汪曼春離開這里，或者和汪曼春做朋友，緩和她對明鏡的恨意，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？

明樓總說汪曼春冷血，其實他又何嘗不是？他明知道曼春對他留有舊情，卻一次次利用曼春對他的喜歡，將她置于險境。汪曼春什么都沒有了，只有他。他要是多勸慰曼春幾句，也許曼春就不會鉆牛角尖，走入萬劫不復的境地。

或許，這就是戰爭的殘酷吧。明樓的身份和位置，不允許他犯一絲風險。從他來到上海的那刻起，他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，犧牲他的愛情，還有他的命。就像王天風說的那句話：情是不朽的，所以它不會絕種。但它是人性中的一根軟肋，特別是我們這一行，有了情，不會成事。

明樓和汪曼春之間，誰先動情，誰就輸了。

轉載自頭條號：薔薇之夏的小屋。（侵刪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