傲嬌美夫人。
公司安排周六聚餐,我嚴詞拒絕說這是變相加班。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勾唇一笑:你很勇敢,給你加班費,我絕不加班。有加班費也不加。
我冷冷地丟下這句話,在總裁驚異的目光中,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。他只知道我是一名不起眼的小職員,年紀輕輕,月入三千。實際上這只是一層表面身份。每當下班,夜幕降臨,我都會脫下拘謹的西裝、衣裙、高跟鞋豎起長發,登上機車,成為一名外賣送餐員。一天不送餐,全勤就沒了。
周六聚餐的很多,我也能賺很多。我接到一個跑腿費20的大單,幾百串燒烤,從城北到城南,目的地是一棟湖景別墅。我敲門,開門的竟是我同事,房間里幾十個同事呆滯地望著我。總裁坐在人群中,難掩震驚。我放下燒烤,轉身就跑。因為已經接了下一單要超時了。
總裁大步跟出來,一把按住我的電瓶車頭,怒吼。鄭謙謙:我給你開的薪水很少嗎?很少。給你加三千,不許再送外賣了。他揮手拿過我的手機,卸載了送餐軟件。把你的這份干勁,給我用到工作上。他伶俐的說道,拔了我的電瓶車鑰匙,冷酷地轉身走進別墅。進來聚餐,他以為三千塊就能收買我的靈魂,讓我從身到心地完全忠于他。天真,大數據是不會亂推的。
當你刷到這條視頻時,說明你的好運就要開始了。留下一句話并艾特一下自己或好友,不僅有驚喜,所有的不好都會隨之而去。送餐員也不過是又一層表象罷了。我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,那就是地攤攤主。在進入外賣行業之前,我就已經是這南城公園里的氣球-姐了。如今放下電瓶車,我重新掏出塵封已久的小推車,小喇叭打氣進了一批最新的氣球。榮耀歸來,總裁領著孩子來公園玩,震驚地看著我。
道歉。三千塊都不夠嗎?震怒的總裁嚇哭了孩子,孩子掙著他的手。我不要舅舅,我要媽媽,我要爸爸。別哭了,別哭了。他焦頭爛額地蹲下去攥著小孩肩膀。舅舅給你買氣球,不許哭了,站起來,大手一揮,正芊芊一千塊。你的氣球我包了,以后不許再來擺地攤。一千塊包不了,我有百個。我冷眼相對她就6000,把你的車也給我交了。我給小孩打了一個氣球,她不哭了,我給她打了兩個氣球,她在小朋友們羨慕的眼光中驕傲地抬起來。我給她打了十個氣球,她已經是全公園最靚的崽了。總裁總算閑下來,坐在一邊的長椅上看我打,抱臂冷哼。繼續,你不是喜歡打氣球嗎?不把這五百個打完不許回家。我也冷笑一聲,小瞧我最近是淡季來玩的孩子少,所以只帶了五百個。
吐季的時候,我坐這公園里從早到晚不喘氣,能打一千個,打了一個小時,打了五十個氣球,小孩已經拿不下了,叫她舅幫她拿。總裁僵硬地舉著喜羊羊氣球,臉色很難看,你的手不酸嗎?我停了下來,將被汗濕貼到頸上的長發束成馬尾。總裁露出輕蔑的笑,熱身結束。
我陳生宣布,抄起一旁的打氣筒,對準氣球,打,速度加快。那些兒童節在游樂園項著烈日不停打氣,球直到中暑昏厥的記憶,一頁頁浮現在眼前,久別重逢的手感。技巧:隨著手部動作的不斷加快,回到我的靈魂中,氣球之神此刻附體,快出殘影。打氣筒在瘋狂的運動中摩擦出火花。小孩已經被氣球淹沒了,氣球散落一地,以這長椅為中心,竟形成了小小一片兒童樂園。總裁臉色鐵青,他沒有喊停,我也絕不停下。姐姐你累不累呀?我把我的水給你喝。小孩把她的小水壺遞上來,我以手輕輕檔開。她不懂,這是大人之間的較量。好,好啊。總裁怒急反笑。鄭謙謙,我今天就坐在這里,看你能堅持到幾時。舅舅,我餓····我去搖他,也被他以手擋開,自己去買吃的,我要吃肯德基。小藍堅持住,他表情肅穆的教育道:在這世上唯有不斷堅持,才是達成理想的唯一途徑。
小藍自己買肯德基去了。在持續不斷的打氣聲中,總裁的表情逐漸冷靜下來,變得意味深長。鄭謙謙,你是一個堅韌不拔的女人,我有些欣賞你了。最后一個氣球在手中扎口,我遞到他面前,我不需要你的欣賞,付款吧。他付完款,深吸一口氣。
你是做什么工作的?我是賣氣球的。鄭謙:你把你的主職都忘了嗎?總裁暴怒,我是問你在公司是什么職務?前臺讓你做前臺真是屈才了,明天去業務部報道,他逆我一眼轉身離去。沒走成,因為公園管理辦來了把他攔住。
這誰丟的氣球?一地都是快收走了。我指著總裁是他的,他剛剛買下來的。總裁瞪著眼睛轉回來,管理辦看看我,這攤子是你的不是了。把手一撒,車剛剛也賣給他了。說完話,我瀟灑離去,留下原地無能狂怒的總裁。鄭謙:我記住你了,小藍去買肯德基,不認字,循著味道走錯到山寨漢堡店。
下午急性腸胃炎發作,總裁風急火燎帶著她上醫院,在醫院門口遇見我,跟我走,我掛了號的。我朝他一頜首,他來不及多問,趕忙跟上,一路無阻找到了醫生。醫生看了兩下,讓去輸液,我又帶著直往輸液室去,輕車熟路交錢拿藥找護士,幫他節省了許多的時間,輸上液了。
總裁終于能喘口氣,車領帶坐沙發上,不情不愿的感謝我。鄭謙:你總算幫了點忙,說吧,你正好出現在這里,是誰給你透露的消息,告訴你我要過來,我站在他面前,挺直腰桿皺眉俯視他。我不知道你要來,我只是正好在這里做黃牛來著,這是犯法的。
總裁暴跳如雷,誰給你的膽子?鄭謙:再讓我看到你做黃牛,我就報警,把你抓起來,那就不做了。他煩躁地坐回去,揮手讓我走,我沒動錢,我知道給你錢拿去。他暴躁地給我打了一千,我回家煮稀飯,加了點皮蛋瘦肉,再蒸一碗醬油蒸肉,炒幾棵青菜,煮十顆鵪鶉蛋,一盤美味清淡的病患晚餐就做好了。
細心的打好包。我提著保溫盒到醫院去,已經是下午六點,我繞了一下路,通過門診樓再去住院部,下午那個孩子已經走了嗎?我問護士,沒有,她家長真不靠譜,才輸液半個小時就走了,把孩子丟在vip病房,讓護工看著護士撇撇嘴,指了指病房的方向。
我過去看一眼,護工不在,小藍一個人躺在床上,偷偷哭我走過去,坐在她旁邊,朝他笑笑。姐,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:爸爸媽媽不要我了舅舅也不要我了…太不對了。怎么能丟下小藍一個人呢?我輕拍她的背哄她。護工呢。她說她下班了,說舅舅馬上就來可是舅舅沒有來,他不要我了··我擦擦她的眼淚。小藍餓不餓啊?我沒有飯吃了我會餓死的····把得渾身顫抖。怎么會呢?我摸摸餐盒最終決定打開它。
姐姐給你做了飯的嗚嗚··小孩邊哭邊吃。半小時后總裁才趕到驚慌失措地沖進病房。小蘭,我正在收拾飯盒抬頭看他。你.···.了一下,表情復雜地走過來。謝謝你幫大忙了沒事,我拎起飯盒我走了。等等,他卻抓住我的手腕頗有些不自然地側過頭去。你刻意來看望小藍,不管出于什么動機總歸都是幫了我沒啊,我把手拔出來我在住院部接了個夜間看護的活。
路過而已。想不到吧,在醫院徘徊多年隱藏在罪惡的黃牛面孔下,我竟然還是一名護工夜間看護····頭冒出青筋。鄭芊芊,你還有多少兼職是我不知道的,還有··不許說,他怒吼一聲打斷:我不許去給我推掉,回家休息。你明天還上不上班了病人還等著吃飯··他抄起給小藍帶的外賣我去給他送。你給我走。他又把我丟下了小藍呆滯地望著他的背影,真是不靠譜的大人。爸爸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呀?他傷心的垂著頭會回來的。我敷衍道。
他搖搖頭又掉眼淚想好他們,可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,原來是死了。我一時心頭堵住模摸她頭項細軟的毛,他們在····心里也牽掛著小藍的。那可不一定,她擦擦眼淚咬著牙。他倆去北歐度假了說泡溫泉的時候我會得事就不帶我了。總裁總算想起來還有個孩子在病房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,我在給小藍講故事。我抬頭看他一眼沒有被他打斷,音色溫柔似水維持在令人安心的頻段舒緩地流淌在房間中。
最后一句落下小藍已經昏昏欲睡了。總裁在門口聽了許久這時才放緩腳步走過來輕輕笑了一聲:你溫柔起來還挺能哄小孩的。我謙虛地挽了挽頭發,語調絲毫未變。
其實我是一名專業的業余配音師,上學時修煉的技能了,接點廣播劇,有聲書之類的單子。為了適應市場,練出五種音色。別說哄小孩,就是要我裝怪物叫,把小孩嚇得背過氣去,給他留下折磨一生的童年陰影,也不在話下。總裁無奈地拿出手機。這又是多少錢?我彎下腰去,給小藍掖掖被角,給小藍講故事就不收你錢了。他訝異了一秒,換了種眼神看我。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突然轉性的,但總算回歸了正途。看來孩子天生有一種感化力量··我附在小藍耳邊低語:記得明天把零花錢轉給姐姐哦。專門騙小孩子的錢啊。總裁把我拉到走廊里罵:你真是一個臉厚心黑,唯利是圖,做人毫無底線。做事不擇手段的女人,說得對,我挺直腰桿,迎上他的目光。你又好得到哪里去?你這個資本家,盡管道貌岸然,但內心的丑惡永遠無處遁逃。牙尖嘴利,他的笑容扭曲起來,抬手松松領帶,看我的眼神仿若鷹視狼顧,但不得不承認業務部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。那群小綿羊讓公司的福利養得太乖了。鄭芊芊,你不是想要錢嗎?我要你去給我闖,做我的一頭狼,吃最生的肉,數最多的錢。九點上班,我去業務部,部門里已經像打仗一樣了,忙得熱火朝天,腳不占地,我回去了。總裁把我叫到辦公室,你怎么還在前臺?我不去業務部,為什么?他頗為不可思議。
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進進不了嗎?太辛苦了。我說還是前臺輕松,有人就招呼一聲,沒人還可以玩會兒連連看,打打蜘蛛紙牌,他喳著了,你還怕辛苦。你下了班做那么多兼職都不嫌辛苦,就是因為下了班很辛苦,所以上班才需要放松。我理直氣壯到賺錢,需要勞逸結合。
人上班是為了賺錢,不是為了工作。上班是付出勞動換錢,當然付出的勞動越少,就越賺。他一個總裁難道連這都不懂?你他愣了,手架到桌子上,嘗試按我的思路理了一番,把你做副業的精力挪用到正職上,可以賺到比身兼數職更多的錢,不是更好嗎?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。他把手里的文件重重砸到桌上:你是在我公司,你以為你有的選嗎?不去也得去。
我深吸一口氣走出辦公桌,窗步走到他身面:你最好別逼我,正我一把扣住他的椅背,將他轉過來,俯身兩手撐在他兩邊,逐步逼近他一向冷峻,此刻卻泄露出些許慌亂的俊臉。副總你也不希望我用公司電腦挖對吧?警告地勾唇一笑,起身走出辦公室,走過門口震驚的總裁助理:鄭芊芊,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?震怒的總裁追出辦公室。我回頭,我怎樣跟你說話?你……大辦公區幾十雙興奮八卦的眼睛靜靜盯著他,他憋了個臉紅脖子粗,我看見了。總住大叫一聲指何我?你把總裁壓,你沒看見。總裁旋風一般把他拎進去,砰的一聲摔上門。
我回前臺上班,電腦被收走了,來賓登記轉接電話等工作交給了新來的同事。整個工位上空蕩蕩,不讓看手機沒人說話,不給活干,連一張用來疊飛機的紙都不給,只能煎熬地對著大門。一個星期后總裁又把我叫到辦公室,知錯了嗎?他坐在老板椅上勾唇一笑,自信,沉著,什么?坐冷板凳的感覺如何?無聊了一點。
不過我們保安的工作就是這樣兒,枯燥而平凡。你什么時候又成保安了?他差點跳起來。以前送外賣的時候,總是很羨慕保安坐在門衛室不用動,還可以作威作福,早就想試試了。感謝傅總給我這個機會。他失神地坐回去,顫著手打打火機點煙,幾下都沒對準。大哥來是我的,我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了。今兒個天兒還不錯兒。他抽了一口,又猛地拍桌子,你上哪學的保安習氣,把你的打火機給我扔了。
我轉轉打火機,轉了三圈,斂起嬉皮笑臉的神色,業務部可以不加班嗎?他臉色燒寂,瞥我一眼,業績完成,不上班都行。這都是畫餅,我感覺前途堪憂,就沒見過他們不加班。那是他們沒用。他很狠吐出一口煙,深深地看著我,不要給自己設限,是吧?不行走人。不上班的工作不好找,三千塊的前臺滿地是,我狂傲地聳聳肩,走前把打火機放桌上,跟你那一個牌子款式比你的新頗有些意外,拿起來摩學你送我東西,我肉疼的說已經決定做業務了。行賄是基本功吧?怎么樣?蹭他點起來。凝視火苗,沒這句更好。
早上去業務部報道,開例會,經理在咆哮,您會的合同就這么難簽嗎?全公司陪你們投入了三個月,你們跟我說可能簽不下來了,什么叫可能報價都過了。
湯內趙總非說我們既往業績差點,聽下面的人透露是那邊給關系戶了,養你們干什么吃的,不會想辦法呀,難道非要我親自出馬罵了一頓?他轉頭和顏悅色的對著我。鄭謙謙副總親自指明你來很器重你,對這案子有什么想法說說,我對項目摸頭不知腦,也不知道說什么好。給趙總安排的仙人跳,全場倒吸一口涼氣。
可經理放下這份文件,聲音有些不穩,請教一下投標價低者得的時候我們不清楚,對手公司底價該如何去報價守在他們樓下,偷快遞思對方欠款多年已成老賴,能用什么辦法追回款項綁架他的家人怎么了?有什么問題嗎?為什么都看著我不知道經理網上匯報了什么,很快總裁叫助理過來送了我一本刑法。
初來乍到,我對公司和業務都不了解,還在看資料埋頭苦學,經理又匯報了。總裁把我叫去嚴肅的問,我聽說你背一頁公司簡介背了一整天還打瞌睡,字那么多?我以前又沒接觸過,你在前臺坐了一年,跟我說沒接觸過,我在前臺做什么?你不是不知道白爛。
你真好意思說,我回到工位盯上包沖回總裁辦公室,他防備的睜大眼睛,你干什么?我把包放茶幾上,反正經理批大點事都跟你匯報,那我不如就在這上班了。他壓抑著怒火,你當這是什么地方出去?行,那我去換個地方做前臺了,回來我坐下,拿出書繼續看,斜靠在沙發扶手上,敲起二郎腿,你有沒有一點作為把腿給我放下,不許放茶幾上。
我安安穩穩的看書,房間里只有他敲動鍵盤和我翻動書頁的聲音時間靜靜的流淌。不得不說,你認真起來還有點像樣,總裁端著茶杯奪步過來。等等,你在看什么?你在看刑法。不是你叫我看的嗎?我振振有詞,你想讓我熟讀刑法,為公司尋找更多的生財之道。
我們是正經公司不是黑社會,他把書抽走,嚴厲的警告我。今天之內把公司資料給我倒背如流,不要讓我懷疑你的智商。這下子把我拿捏住了,我埋頭苦背,中午飯都吃的外賣,總裁很欣賞。可以了,下午我合上書站到他面前,他停下手里的等待著我。我開始倒背如流,商印公務服孕產和書記的來信,他猛的一拍桌子,你無不無聊,我也拍。我只是向你展示我的智商,你能做到嗎?他張張嘴,發現居然真的做不到露出一絲羞憤,你進入我的圈套了,我輕蔑一笑,沒想到吧,我只倒背了最后一句,這有什么好驕傲的,我又開始正背如流,背完。他臉色總算好了點,笑容有點扭曲。就算你再詭計多端,我還是要老老實實給我做事。正想再罵他兩句,我手機響了,下班鬧心,我關了他火速收拾東西。你下班還有鬧鐘,他不可思議的睜大眼。當然有,我大聲說,不然上過頭了怎么辦。鄭謙謙別跑,你去哪?我跑的飛快,我還有很重要的事。下樓買塊面包啃著直奔城西。某棟別墅,別墅地處三環內,卻被樹林環繞隔絕于世。推開雕花的院落大門,草木的優良綠意撲面而來。整棟別墅在百年老樹中安穩靜謐,仿佛在等待著我順著灰色石板原路,走到門前仰望著眼前氣勢逼人的高大金屬門。
我深吸一口氣,將手緩慢而堅定的附上去。來了。屋里的中年女人打開門,看到我第一眼愣了一下。你這么年輕,就來做保潔了呀。別看我年輕,我曾經可是金牌保潔,我閃亮一笑,后來上班去了沒落了,現在只能干干鐘點工。真懷念啊!
那早五晚,酒洗地毯擦窗戶,在陽光下閃著水珠的日子,翻出曾經某個暑假在家政公司得獎的輝煌照片,他逐漸認可。同時做兩份工作,真辛苦啊,沒事,那份工作很快就沒了。做業務員根本沒有前途,還不如早點干保潔,少走二十年彎路。趙姐是個獨居富婆,新晉養了只金毛大狗,專門請我來遛狗。洗狗把狗吹干,哄狗睡覺。
我忙了一晚上滿頭大汗,披星戴月帝離開時,趙姐對我的工作表示了滿意。說他從來沒聞見狗子這么香過。但是我曾經最拿手的項目,就是洗地毯。我還會撈起幾十斤重的地毯手動甩水。如果你家狗子不會自己甩水,我能幫他甩又度過了充實的一天。我睡得可香了,早上精神抖擻的去上班,開完例會,直接去總裁辦公室,經理也不攔我。
路過茶水間,令人議論,說我關系戶是總裁情人。晚上住他家,白天住他辦公室,在公司橫著走。聽說了嗎?總裁剛到,我尾隨著他進門,你不澄清一下,清白都被我毀了。誰的清不對了。他好笑的回頭撇,我突然來了致使,將我抵到門邊墻上,似真似假的低下頭來。語氣低沉曖昧,鄭謙謙。你是個女人,怎么這么沒有自覺,我抬手摸上他肩膀,趁他不注意,反手將他擒拿住。
調轉位置反客為主,他猛烈掙扎,卻缺乏對應技巧。被我把臉按在百葉窗上面,露驚恐反挺,全力按住他掙扎的胳膊,緩緩湊近他后背,做事要搖,發出的氣,激起一片雞皮疙瘩。你是個總裁,怎么這么沒有自覺被員工按在玻璃上這樣那樣,外面的人都看見了,太輕輕松松了。竟然知道我想過要做保安沒點功夫感想嗎?
百葉窗擋著,大多數人沒有注意,但他不敢動了。僵持在哪?助理路過門口,指著我沖進來。我看到了,你又把總裁呀,閉嘴總裁,目字欲裂。出去都給我出去,我撒開他走了。換公司了,他火速站好,整理外觀,氣得口不擇言,走,馬上就給我走。你以為我有多稀罕你,賠上自己,都要留下你嗎?說話。誰稀罕你呀?我怪叫,你還不稀敘。他雙目赤紅,抄起桌上的書冊,砸我腳邊。滾出去。滾到樓下,保安又把我請回去。可總裁已經恢復了冷靜睿智的模樣,威嚴的坐在辦公桌后,你真的對我沒興趣。我沒有?就你這樣的脾氣又差又可以了。不用繼續說了,他直指對面的沙發,請保持你的沒興趣。然后繼續工作,只要不再冒犯我。剛才的事我會當做沒有發生,我責了一聲算了,你犧牲也挺大的。他又指了指門邊以門邊那條專縫于世,未經允許你不能踏過來,犯一次扣五百工資。看你那小氣樣,我沒跟他一般計較,出門倒水喝。走到他桌前的時候停下看他,他戒背抬頭瞅瞅我的腳,放松了。什么事?我抬起左腳虛晃一槍,他渾身一震,筆都掉了。
鄭謙謙,你幼不幼稚?我樂不可知,上班變成一件愉快的事,有事沒事嚇一嚇總裁就很快樂,沒幾天他就把我下他的權利也取消了,下一次扣兩百塊,我又不想上班了,花半個月背完產品資料可以接業務了。新業務員公司不給分配單子,都是自己找業務,要不帶著東西出去掃樓,要不電話銷售為了考驗我是否準備好了?
總裁讓我在他辦公室打騷擾電話推銷產品,這些客源電話哪來的?我嚴肅的問,這種時候法律意識又這么強了,他好整,以霞做桌邊,別拖延時間了,快打給我看看你的學習成果。我撥通了一個,半天沒人接,我看著他下一個,他露出一個扭曲的笑,怕了。很多新人第一次打騷擾電話,克服不了挨罵的恐懼,會嚇得聲音發抖,渾身打顫。喂,我對著電話說:您的父親住院了,請匯款到賬號。你來做電信詐騙的嗎?總隱隱坐起,還沒打呢?我展示撥號盤給他看,別嘴笑,看你嚇那樣,他頗沒面子的坐回去,我撥通一個號碼。
王總你好,我是來推銷這個什么,你叫我滾,你才滾。我拿著電話藤地站起來,滾出十萬八千米,烏鴉坐飛機。總裁壓低聲音咬牙切齒,你在做什么,我邊罵邊走。站在落地窗前指點江山,你就往東一直滾,滾到太平洋里去。太平洋沒有夾帶,你繞地球一圈別罵了,掛了。你告訴我,找我老總。好啊,我總裁就在旁邊呢!你投訴了,我隔著地專線把手機丟到總裁身上。他下意識的拿起來一聽,被那邊的污言穢語噴了個兜頭臉色。像一瞬間吃了十斤屎。教養不允許他像我一樣破口大罵,他最后顫著手放下手機震顫的眼中,似乎帶著某種創傷后遺癥。我把手一伸,手機還我別掉地上了,砸壞賠錢,掙千千千,我沒能再進入總裁辦公室回工位接著混底薪了。
大家感覺我失事又失戀,假惺惺的來安慰我。一個說:哎呀,男人都是這個樣子,和你在一起的時候,不知道是不是就玩玩你。一個說:你怎么不趁著寵的時候,多要點資源呢?看你現在連工作都要丟了,多虧還有問為什么你們半個月就分開了,是不是副總不行的?這些人心里一點事業都沒有,全是八卦,我就不一樣了。我決定抓緊時間,趁著還沒有被末位淘汰開除的這半個月好,好的睡大覺,白天帶薪睡覺,晚上做保潔賺外快,多么幸福的生活呀。過了半個月逍遙日子。一天中午餐廳吃飯,碰見總裁和經理,我精神抖擻的打聲招,呼呼飽了。經理笑呵呵的,我干脆在旁邊坐下飽了飽了。公司空調真不錯,總裁眼皮狠狠抖了一下。明天就最后一天了,經理面路難色。小鄭,要不哥分你倆單子吧,你這一個多月連個意向都沒有丟的是副總的臉啊?丟我的臉。你急什么?總裁,突然涼涼的開口。經理張張嘴,您都這樣講。那我沒話說了,總裁優雅的拿餐巾擦擦嘴角揮手叫來服務員加兩個菜。鄭謙謙,慢慢吃,他站起來離你一腳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,吃飽了回去繼續睡。謝謝副總,他踏著皮鞋轉身走了,看上去氣悶著了。下午叫我去辦公室,我站三里開外,他手上拿著一疊文件要遞給我,你站那么遠干什么?過來要扣工資的,工作都要沒了,還在乎這點工資。在乎他又氣著了,過來,這次不扣,我總算趕過去坐他桌上,什么事?走就想做一下了,以后沒機會了。
我解釋,他深呼吸好幾下,把資料往桌上一拍,看一下資料,抱著臂靠回躺椅,眼神似乎想把我鉆穿。晚上跟我一起見客戶,我迷茫的看著他,我都要被開除了,還幫你干活。鄭謙,你沒有使過力,你一直在擺爛是害怕付出得不到回報嗎?他咬牙齲齒。既然是這樣又怎么會堅持到今天不主動離職,我被震到了難難道混底薪?別敷衍我。他胸膛劇烈起伏,被減緩壓力松了松領帶,留下智商的撇,我卻帶著破人的強勢,晚上跟我見客戶,算你一部分績效,讓你不至于這個月就被開除。我為難道?可我晚上有兼職。他抽出手機,我就知道都是兼職害了你多少錢,能讓你徹底放棄兼職兼職,兼職是無價的。
我嚴肅的站到地上,正是他。他是一種保障,是我敢在電話里罵客戶,敢做你桌上的底氣。早就說過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,如果我的錢全從你這里賺,那就只能看你臉色過日子了。我可受不了這個,對即使久久無言,鬧鐘響起,我揮揮手機,下班落副總,明天就后一天再見。
哼著歌去遛狗,金毛在夕陽下的草坪上,快樂的撒腿跑,生命多美好。趙姐坐在洋傘下,觀賞我們跑,還帶著太陽帽太陽鏡,遠遠的招招手。謙謙,不是說明天就丟工作了嗎?怎么還那么開心?叫我陪他喝冷飲,吃點心,就是要丟工作了,所以才特別開心。
我理所當然到,到時候我早上也能來給你遛狗了,曬著太陽逛公園,喂喂鯉魚多好。他笑著說,我當然愿意了,可我又不能給你買職工社保。沒事,我神秘一笑,我可以去五金廠上夜班打螺絲,到時候下了班,正好趕上出太陽,就來給你遛狗,打螺絲。
好辛苦。他惋惜的嘆了口氣,手機響了一聲,是工作全人群總住。定位是一個酒店的定位,總住,三十樓,三百零八包廂。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說,下面馬上叫喚起來,經理。你們是喝了酒需要接嗎?來了,總住。不是,看來是發給我的,畢竟我沒有加他們的私人號,只能發群里。我把屏熄了,喝口冰茶,看淡夕陽,做業務還要陪客戶喝酒。
好的到哪去?群里再次談消息的時候,已經十點過了,洗狗的時候,水管子爆了。現在金毛渾身沐浴露,汪汪叫的不停,我在奮力的接水管,水自我一伸,頂著被洗頭,還要拿手機看經理。明天最后一天,各位業務員都在干什么?加把勁加把勁,不要做墊底的那個。字里行間透出陰陽怪氣,幸災樂禍。之前總裁提過一嘴,說是什么?家族派下來的小嘍啰,就盯著他,所以將我安插進業務部門。他頂著一定的壓力,要我一定加油。噗,真會破千千,我說樓上什么動靜,你這款別接了,你接什么水管子?明天叫人來弄吧。趙姐急忙來拉我,不用,我淋著一頭水,仰頭朝他咧嘴一笑,你以前不信,我會接水管,今天就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。手機又響,總珠。
經研究決定,本月業務部的末位淘汰取出,順延至下月。經理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?消息秒撤回。全體禁言中,我一手拿著接頭,一手拿著管子,對準口子頂住水流,一鼓作氣插進去,水總算停了。墻壁潔具,門上淅淅瀝瀝地下著雨。當然也包括狗和我頭上,我出了一口長柄,跑了把濕淋淋的頭發,仰頭得意一笑。好了,這下你今晚聽不見水聲了,可以睡個好覺,明天再找專業的慢慢補。
趙姐注視著我,慢慢彎下腰來,拿手扶上我的下巴,將我抬起頭。我沒動,我當年也是從業務員做起的。他輕輕的說,水從我頭上源源不斷的流下來。我渾身濕痛,又冷又腫。
第一單,客戶和我談了一半,跑去雪山度假了。我眼看趕不上季度結算,就追了過去。我陪他滑了三天的雪,我不會滑雪,也沒有人叫我。他眼眸微動,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。我買不起好的裝備,衣服也很薄,凍壞了。得了慢性支氣管炎。我頂著發燒,一次又一次的摔,站起來。客戶看著我哈哈大笑,直到他的滑雪板在俯沖的時候突然壞了,旁邊的我救了他一命。他終于愿意跟我談合同了。
看著他,我眼前仿佛浮現出他年輕時的模樣。未經風霜初生牛犢,淋了一身的血。艱難而迷茫的看著前方,他拿手撥開我額前的頭發,擦干我臉上的前端,向一番偏頭微笑起來。努力的孩子,總不應該被太捆綁。趙總,我啞著嗓子喊他一聲。他從身后的桌上,拿了一個文件袋過來,拍拍我,看在你的面子上。這次就便宜你們公司了。合同一十四份。我這邊的章,已經蓋好。我顫著手抱住文件袋。謝謝你。
快回去了,等會感冒了。他放了塊浴巾在我頭上,目錄慈祥。笨笨的,我羞愧的低下頭,送到大門口。他突然噓了一聲,湊近我壓低聲音,怕一邊歪著頭的狗。聽懂似的,當年客戶的滑雪板,是我弄壞的。沒想到吧,我張大嘴門在眼前關上。我提著從五金店界的沉重修理箱,走到街上,箱子里放著小型電鏈鋸。比起鋸爆水管,果然還是弄壞滑雪板更狠一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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